仓鼠国的兔子君

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不过是,心有魔债。

【健康美丽/昕博】on the air 14

特约评论员科x主播龙、摄像昕x军官博

 

warning:1.本文是与 @长宁 的联文,一人一章,獒龙昕博,不拆不逆,有大量bug出没,可能ooc,请见谅。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勿转出lof。欢迎提意见和讨论,不接受批评和指责。

3.O.T.A是本文的tag,可以直接戳进去看前文。

※本章继续叙利亚副本,挂开得要上天,请不要在意细节~

 

“台长您……”马龙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暗里略稳了稳情绪才再次开口,“张继科确实是位非常不错的搭档,虽然我跟他可能……可能风格上差异比较大吧,所以可能节目中会有……嗯……思想上的碰撞,叙利亚那边局势又比较紧张,我可能也……比较担心他吧。”

刘台长像是听了个极有趣的段子一样,笑得眯起了眼:“我们伶牙俐齿的大主播怎么突然话都不会说了?你数数,你都用了几个‘可能’了?”

这下马龙一个字都不敢回了,万一再显露出点什么来,他怕是要当场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别紧张,是哇,我没有任何要批评你的意思。”刘台长见马龙这个反应,便收住笑意,不再逗他,“正相反,我觉得这很好。关于你们俩,我仅仅是有一点想法而已。”

“有什么话,您请讲吧。”

“英国哲学家以赛亚·伯林著有一本名为《狐狸与刺猬》的小册子,书名来源于古希腊谚语——狐狸知道许多事,刺猬只知道一件大事。狐狸在捕猎的时候巧计百出,而刺猬只需时刻谨记在逃避追捕时把身体蜷起来,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敌人便奈何不了它。以赛亚·伯林以此将世间的思想家分为两类:狐狸型和刺猬型。你,我,我们中大多数都属于狐狸型人格,承认世事的复杂性,信奉存在即合理。刺猬型人格者则追求一元论价值观,他们相信世界上存在而且只存在一个绝对真理,他们愿意将这个唯一性的真理贯透于万事万物,恰如刺猬一样,凡事都以一招应之。”

“这倒是很像张继科的风格。”

“对,这正是我想说的,张继科就是这样一只刺猬。他的世界非黑即白,缺乏灰度和缓冲,所以他有着较之常人强烈数倍的是非观和求胜欲望,也就免不了事事与人争高低、争对错,甚至在感情……我是说,在人际关系方面,是哇,也是一样的,只知不停进攻,不知妥协退让,这就会使他周围的人觉得压抑、没有空间。”

马龙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十指不自觉地绞缠在一起。以往他只是讨厌张继科的张狂霸道,痛恨他的骄傲自负,却从来没细想过背后的缘由。的确,张继科处理人际关系的手段是有些极端的,他不屑作伪,喜欢谁恨不得掏心掏肺,厌恶谁一个拦不住便要拳脚相加,被不在乎的人误会再深也懒得解释,这样的飞扬跋扈之下掩藏的,分明是他近乎笨拙的坦荡真诚。

刘台长停顿了一会儿,等马龙回过神才继续说:“同时,他又有着刺猬的敏感——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那张大牌——在我们眼中混乱不堪的局势,在他眼中却有清晰的脉络,他可以极轻松地抓住那个决定性因素。我们身为媒体人,难免会对舆论产生过度依赖,但我们也知道,舆论对事实、对民意的反映往往滞后,甚至扭曲,张继科却可以透过舆论的表象洞察隐于其后的真相,这是一种天生的政治敏感。坦白地说,我很欣赏他,见他第一面时我就知道,他简直是一个战术方面的天才。这也是我希望你和他多接触的原因——你们两个若能相处融洽,能够形成良好的优势互补,于你于他都是非常有益的。”

“可是他这个人……”

“看得出来,你也欣赏他,但你们之间相处得似乎并不愉快,他的某些行事风格你无法认同,也不服气——你觉得你总是输给他,对吗?”

马龙不说话了。

“不,马龙,你们从来就不该在同一个层面上较量,你所应该追求的,与张继科追求的也不是同一种胜利。这就好比下棋,他将世界视作一盘象棋,将死对手为胜,他当然要大杀四方,而你眼中的世界却是一盘围棋——你们该看清自己,也该看清彼此。”

大马士革颠覆了许昕对于叙利亚一切想象,除了偶尔可见的军事路障,它看起来与迪拜、多哈那类富庶的中东城市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它们更具异域风情和神秘色彩。若不是张继科和尚坤一人给他下了一道禁足令,他倒真想上街转转,城堡、店铺、清真寺无一不吸引着他去探寻。傍晚时分,从住所的窗子向外望去,竟然可以瞧见闪烁的霓虹。

“那儿,太阳门附近,”尚坤随手比划了一下方向,“开了好几家酒吧,晚上热闹着呢,年轻人都爱去。”

许昕吃了一惊:“你不是说政府军和自由军在那边对峙吗?”

“对啊,酒吧街离双方对抗前线也就不到一英里吧,我去过几次,边喝啤酒,边看球赛,还不错。”

许昕的心思立马活络了:“那……不如咱们一起……”

“不行!门都没有!我再也不想去那里了!”尚坤连连摆手,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

“为什么啊?”许昕不解,“多刺激啊!”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来找刺激的啊?幼稚。”尚坤说,“那个地方的气氛太……怎么说呢,去喝酒的人大多是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就……醉生梦死吧。我在那儿认识了个朋友,也是球迷,我俩聊得挺开心的,他还托我找门路给他要范佩西的签名来着。可有一回他喝多了当着我的面大哭,说父亲和妹妹都被炸死了。签名还没弄来,他就应征入伍了,也不晓得……唉,我就再不去酒吧了。”

夜色正好,许昕却一点儿玩闹的念头也没了。他睡得很早,梦里仿佛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的枪炮声。

出乎许昕的意料,次日午饭之后,竟然是方博开车来接他。一反常态,方博在看到他兴高采烈地抱着机器跳上军用越野车副驾驶的时候没有出言讽刺,反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许昕心头忽然生出了些许不祥的预感——他看见了尚坤提起的“太阳门”。

“我们要去的是大马士革东郊,邻近乌塔。”方博终于说,“乌塔地区目前还在反对派手里,双方在那一带持续交火,很危险。”

“博儿,你是在……担心我吗?”许昕厚着脸皮问,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这话听上去实在有那么点儿无耻。

方博叹了口气。在许昕眼里,这几乎算作默认了,他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刚刚按捺不住地雀跃了一下。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你不该来叙利亚的,许昕。”方博紧盯着前方路况,连余光都没有赏给他一束,咬字却是清清楚楚,掷地有声,“我没想到你会拿性命开玩笑,你对这儿的情况一点儿都不了解,自保尚且很困难,更不要说工作,这不是儿戏呀!你太不负责任了。”

“我……”

“既然科哥让我负责你的安全,我就会负责到底,也请你配合我,不要做出危险的举动,其余的事情一概跟我无关。”

枪炮声愈来愈密集,愈来愈清晰——他们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十分钟后他们见到了张继科。简易的防御工事里,那家伙正站在一张地图前指点江山,嘴上还叼了只毛毛虫面包,里头不知夹了多少劣质奶油,离他老远就能闻到一股甜得发腻的味道。

“形势还不坏,我看好政府军年内拿下阿勒颇,顺利的话,大概十二月中旬。”

“哥,你是不是太乐观了?”周雨表示怀疑。

张继科伸手一指许昕:“你也在大马士革呆了一整天了,有什么感觉?”

许昕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还挺意外的,虽然四面都被战火包围着吧,这座城市居然维持着正常运转,同事告诉我,城里面的人甚至还有比较丰富的夜生活。”

张继科点点头:“我不轻言民心向背,我只说我所看到的——阿萨德集团内部确实更为团结,再加上俄罗斯、黎巴嫩真主党等外部力量的支持,当然也就不那么容易被打败了。而反政府武装,我们只是统称为反政府武装,你知道他们事实上是多少支武装吗?”

“三四支?”

“笼统地分起码百八十,认真算起来总共得有千儿八百。拧都拧不到一块儿去,为点儿蝇头小利都能掐半天。也亏得美国人有耐心,又是培训又是发武器,一上战场人全拿枪炮换了钱粮。要我说,就是乌合之众,烂泥扶不上墙。政府军和他们打成这样,在我看来已经很差劲了。”

怪不得师兄那么高冷的人会喜欢上他,许昕暗自感叹,这个人认真工作的时候确实很有魅力。

“距《环球视界》的播出时间还有一个来小时。”张继科抬腕看了眼手表,“不是要连线吗?咱们做一下准备吧……哎,这背景不行。”

早先生出的不祥预感现在更加强烈了,许昕不免打怵:“安全起见就这里吧,能凑合。”

专业摄像师的建议立刻就被张继科否决了:“不行,太乱了,我们得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他们真的找到了个非常开阔的地方。许昕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叫张继科揪住了前襟,小跑着拽进了旁边一座废弃的三层建筑物。

“这里挺好,就这里了。”站在楼顶天台上,沐浴着午后温柔的阳光,评论员先生伸伸懒腰,总算是满意了。

可怜的许昕则双腿发软,绝望到几乎站不住。

大爷的,完全暴露在交战双方有效射程内的感觉,到底哪里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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