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国的兔子君

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不过是,心有魔债。

【双美现代au】Top Secret 15

“刀伤共计12处,全部集中在腹部,但是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就在方孟韦抽了张纸巾在手犹豫着要不要替孙朝忠揩干净嘴角的时候,这位先生毫无预兆地突然开了腔,“凶手清醒、冷静,每一刀下刀的位置和力度都是计算过的,意在折磨死者。”

“他想必十分痛恨死者。”方孟韦将那张可怜的纸巾揉作一团,恶狠狠地攥在手心里,“可……我说不好,好像哪里不太对。”

孙朝忠斜了他一眼,小心地把iPad关好递回去,然后趁他松开拳头的间隙从他掌心里扯出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巾在唇角处擦了擦:“那么,方警官,我建议你亲自跑一趟现场。”


这是城乡结合部的一座废弃工厂,荒了许久,鲜有人至,外围杂草丛生,厂房内一片狼藉,墙壁上、地板上处处都是被火焚烧过的痕迹。

“被害人陈涛,男,30岁,在外企工作,担任部门经理,经济状况良好。据他的同事们反映,他在为人处事方面很有一套,因此人缘很好,没听说过跟谁有过特别大的矛盾。”单福明抱着摊开的案卷一字一顿抖抖索索地念,末了扭着脸向侧后方白粉笔画出的人形一指,“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方孟韦蹲在地上,仔细地搜寻着什么,并不作声。

单福明只好继续念:“死亡时间为晚九时至十一时之间,凶器是普通的水果刀,在现场没能找到。案发当天,陈涛六点钟下班后驾驶私家车离开公司后便不知所踪,以往他都会直接开车回家,然而那晚他的妻子一直等到半夜也没见他回去,手机也打不通……”

方孟韦勾着嘴角听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单哥,你看差行了,这一段刚才读过了。”

“哎哟喂,我说方专家,方祖宗!”单福明索性合上案卷在他身旁蹲下来哀声恳求,“咱先回去成不成?咱明儿个白天来成不成?都说横死的人阴魂不散,会在丧命的地点来回转悠,万一撞着了……”

“案发时间是在晚上,在相同的情境下才更容易体会凶手的心理。”方孟韦连眼皮都不抬,“单哥你要是害怕,就去外面等着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可以。”

“可别价,我还是跟着您吧。”出去?单福明心道,大晚上的对着外头那尊冷面杀神,那还不如撞鬼。

一阵阴风吹过,卫兵一般肃立在警戒线外的孙朝忠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二十分钟后他等到了从案发现场出来的两个人,哦不,确切地说他等的只是其中一个。

方孟韦钻过警戒线的时候眼神都是飘的,他能清楚地听到单福明在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却完全分辨不出讲的是什么,能清楚地看到孙朝忠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一只手却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该死,又来了,方孟韦暗骂。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手慢慢竖起的食指,双眼跟着左右晃动三下,然后……

啪!

“你还好吗?”

“嗯?”方孟韦疑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安全带牢牢固定在切诺基的副驾驶上,身边已不见了单福明,“我睡着了?”

孙朝忠目视前方,稳稳把着方向盘:“你这是第几次?”

“什么第几次?”方孟韦兀自不解。

“我听说,有些案发现场,会把人‘吸进去’。”孙朝忠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方孟韦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接着强笑出来,“我们做了一遍案件模拟,我只是觉得有那么点儿不舒服。”

“只是不舒服?”

方孟韦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身处同样的情境中,就会很容易被凶手或者被害人的情绪所感染,仅此而已。”

“那么,你感受到了什么?”

“绝望。”

孙朝忠颔首:“死得那么痛苦,难怪。”

“不,不是死者。”方孟韦立刻打断他,“这种情绪,来源于凶手。而且,我有预感,”说到这里,他闭了下眼睛,“如果不尽快抓到他,还会出现更多的被害人。”

孙朝忠没有接话,车里的气氛骤然沉闷起来。

一片缄默中,方孟韦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声音大得刺耳。

“喂,单哥……什么?”方孟韦接通电话,讲了两句,忽然移开话筒,望向孙朝忠,“麻烦把我放在路边好打车的地方,我先不回去了。”

孙朝忠转过脸,飞快地和他碰了一下眼神,便又转回去:“说吧,去哪儿?”

“西郊。”方孟韦见他一点停车的意思也没有,只好回答。

“坐稳。”孙朝忠淡淡提醒了声,猛地打满方向,一脚油门到底。

方孟韦深深地体会到了遵守交通规则的重要性——如果孙朝忠在他昏睡的时候只是胡乱把他往副驾驶上一扔,并没有给他扣好安全带的话——他觉得,他刚才一定会从车窗飞出去。

切诺基一路狂飙,赶到目的地时,方孟韦隔得远远的就看到了那座被警车车灯照得雪亮的破旧平房。女法医许是刚对尸体做完了初步检查,提着工具箱从平房里出来,正在跟背对他们的徐恒华交谈。方孟韦一急,不等停稳,就跳下车跑了过去,才跑两步就见徐恒华挪步离开了,像是背后生眼睛看到了他似的。方孟韦倒并无不快,他俩不和的消息早在局里传开了,如今徐恒华主动躲着自己,反而省事。

未及多想,女法医已经迎了上来:“我刚看完,割断了大动脉,干脆利落,一刀毙命。”

“仅从手法上看,不像是同一人所为。”方孟韦马上说,“可是……”他低头看着脚边的石子,思索片刻后又道,“我还是觉得这两个案子有联系。”

“很难说。”女法医耸耸肩。

“还有别的发现吗?”

“被害人的脸上有两道已经干涸的血迹,我带来的仪器只能做血型检测,检测结果为AB型,与被害人的血型不符。”

“AB型?”方孟韦的眼睛顿时亮了,“两起案件说不定真要串并了——案卷里写着,陈涛就是AB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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